开心地做起了纯爱战神

我绝对不会成为像你这样的人哦?

塞壬的衣摆

  • 国设波旁,无差偏西仏

  • 于枫丹白露宫,凯瑟琳太后(即美第奇王太后)举办的长期旅行的开幕式上,一场盛大的换装play正在进行(所以说人太后比同人会多了)。

  • 题外话:关于那场长期旅行,除了与地方建立私交强化王室权威与展示凯瑟琳虔诚的天主教信仰外的目的外,最重要的还是为了得到因宗教问题而与凯瑟琳矛盾升温的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的理解

  • 虽然本意想写甜甜爽文但还是忍不住加了些题外话,不过这确实很甜

1

安东尼奥受邀前往枫丹白露宫时,倒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场盛大壮观的庆典。就算他谙熟皇室的奢侈无度,受自家国王熏陶——虽然那个性格阴沉的男人总是在抱怨自己的老丈母偏袒该死的异教徒,也可以谈得上了解这位流淌着美第奇家族血液的太后的性格偏好,但是他同时清楚隔着比利牛斯山脉的这位邻居刚刚历经一场恶战,王国应该是负债累累。

这是事实,根据巴黎法院于1563年春天编纂的数据,王国负债已达五千万埃居之多,然而这毫不妨碍太后力图恢复弗朗索瓦一世时代的宏大与壮观。命途多舛的太后对于这位已逝老国王的政治手腕可以称得上是全盘学习,对文艺和宴会的热爱也照本继承——不过,不如说宴会本身就是颇具法式诱惑的政治权术之一。

他与弗朗西斯在昨天晚上见了一面。

他站在与自己同行受邀而来的使节身前,年幼体弱的国王已经歇下了,迎接自己的是尊贵的太后,她身着黑衣——自从失去了丈夫后,无论出于真心(这种几率有点小)还是某种隐秘的谋略,她很少再穿着色彩鲜艳的衣裙。年老的女人站在弗朗西斯的身侧,略显矮胖,而金发的年轻人则面带友好的微笑,礼貌而温柔地轻揽着她的手。他见到他们后轻轻地颔首,松开手,朝后退了两步。

安东尼奥和弗朗西斯的目光短暂交会又自然地游离而开。带着些许久不见的生疏和年轻人特有的青涩。

“劳您亲自迎接,我们荣幸万分。”

在身后使者行礼之后,安东尼奥低头,屈下膝,轻抬起凯瑟琳的手,于那粗糙的手背上落下了一个礼节范畴内的吻。

西班牙人这个略显笨拙的吻手礼让弗朗西斯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或许他们两都并未发觉。

“我亲爱的孩子,不需要这般客气。”凯瑟琳笑着将他扶起,“虽然最近两国误解颇深,但是我们依旧有着相同的信仰和别国不能相比的亲近关系。”

“正因如此王才派遣我来到这里。”安东尼奥笑着回应。

 

相同的信仰,为基督的羽翼所庇佑与祝福,只是当神圣的颂歌奏响起,锋利的十字架却割裂了和平,火刑台上的赌咒,瓦西镇的惨案,胡格诺战争除却杀戮与血腥只归于一纸脆弱的宽容法令,以及对于先后被火棍炮烙与分尸的暗杀者的唾弃。这种虚假和平的岌岌可危谁都心知肚明,这可不仅仅是主到底暂存于圣体还是无处不在的问题……各种权力纠缠之下,如若不能稳定与邻国的关系,后果更是不堪设想。然而菲利普二世就是一个不同于冷漠阴森表面的狂热的天主教信徒,就算两个皇室的关系再如何亲近……这种“就算”听上去真是极度可笑。

信仰这种东西,好像从古到今都是无法挣脱的诅咒,被指引,被授以荣誉,似乎是归宿。明明应该是归宿,自大的信徒总是幻想着用刀刃和毒药将归宿带给每一个人,害怕异质于是声讨异质,恐惧质疑于是扼杀声音,特别是当信仰为权力斗争所渗透——躁动的灵魂,枯朽的肉体,到底何处才是归宿?

 

安东尼奥与弗朗西斯俱是那般,走过了百千年却依旧如此年轻,人类的故事是如此漫长,其内核在无尽岁月里被压缩成循环不变的规律,谁也窥不透,谁也不愿意去窥透。

 

所以他们选择作为这一切的旁观者。

 

使者与太后本来应该有事要谈,顾及明天便是盛大的开幕式,安东尼奥一行人便被安排好住所准备休息。

 

他们今天晚上并没有机会说一句话,安东尼奥离开时弗朗西斯盯着他的背影,却在迟钝的对方难得有所察觉地回头前移开了目光。

于是那双紫色的眼睛记下了西班牙人走路的姿势。

而那双橄榄绿的眼睛记下了法国人出神地看着某座雕塑的样子。

整个行宫似乎都是亮堂堂的,人们都在连夜准备着开幕庆典及开幕庆典之后的旅程。

他们便在这种有序的热闹中咀嚼关于对方的记忆。明天他们就要用这种记忆,在明媚春光与美酒飘香中找到彼此。

 

2

午后在花园聚会,湖水倒映出绿意无边与高大的城堡,天鹅于其中缓缓扑着带有新羽的翅膀,阳光在之上勾勒出淡金色的影,同春的气息一起被唤醒的还有漫溢出来的繁花。贵族们踩在绿毯上,打扮成了下等农民的样子,兴高采烈。

这仅仅是一种无法平民无法理解的情趣罢了,他们手里端着的依旧是来自南部的上等好酒,瓜果琳琅,还未到享受午茶的时间精巧别致的甜点已经被送了过来。

安东尼奥头上扣着顶草帽,在人群中谨慎地缓步穿行。

 

他们两个从来都不会缺少找到彼此的能力。从很久很久以前,弗朗西斯便会穿行在草丛中,寻找到卧在某棵树下午睡的安东尼奥,待他醒来一起在山岗上眺望罗马人的城市。而安东尼奥也能准确无比地找到在溪流旁神游的弗朗西斯,他们一起用采来的野花或者是蔓草编织成花环,就算它最终溃散最终腐烂,最终在战火中可怜巴巴地被风吹落,回归土壤。

 

这次弗朗西斯有心去捉弄他。

 

为了保持这场换装游戏不会显得过度老土沉闷,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子穿着希腊式略显暴露的衣裙——谁在意!人文主义的风早就在弗朗索瓦一世的时候就从意大利被引渡到这片土地上了,年轻的肉体是多么美好的事物,与其掩目扼腕叹其荒/淫,倒不如趁着春意正酣,叹息青春难驻及时享乐。她们装扮成塞壬,歌喉动人,靡靡之音滥觞,又有多少人去究其词句中的深意。

热情的侍女将他微蜷的金发打理成了相对繁复的辫子,珍珠制成的发饰很配白色的衣袍,手腕与脚上是金铸的镯子,阳光自枝叶织就的网漏下,自他裸露的肩头,泼洒了他一身。

乍一看倒也真像是古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不过如果要去扮演塞壬这类以天籁之音诱惑勾引船员的还是差了很多,具体差了哪些呢?弗朗西斯懒得去思考,他只知道这对于捉弄西班牙人绰绰有余。

美丽的女子们再度唱起了歌,不远处的从巴黎一路追随而来的乐师有些艰难地应和着这动人飘渺的旋律。他哼着调子缓慢走在她们之间,偶尔摘下某个盘子里的某颗葡萄,撕去紫色的果皮,唯一担忧的也只是飞溅的果汁将自己的手染得黏乎乎。

他用余光去搜寻安东尼奥的身影,对方很不幸地被好奇的法国人发现了,贵妇人们看上去非常青睐这位英俊帅气的小伙子,好学而热爱艺术的贵族想要同他交流瓦伦西亚画派与塞尔维亚画派各自的优劣,顺便还想打听打听时兴的罗马主义艺术,这真是要命,安东尼奥对于艺术的了解实在不深,他虽然笑得热情友好,实则应该非常苦恼。

于是法国人也随着她们唱起歌来。他的声音不大,混杂在一片温柔的女声里难以分辨。

 

“L’été nous donne les ailes 

夏给予我们翅膀

par qui on peut voler ”

我们藉此飞翔

 

安东尼奥压住上翘的嘴角。

“抱歉,先生,我要离开了。”

 

 

“Danse dans la brise 

在微风中起舞

Danse dans votre voix ”

惊扰您的目光

 

“那么请您带上这杯酒吧。”

一直在耐心听着他们交谈的贵妇人替他倒了一杯葡萄酒。

 

“On quitte après vous embrasse 

我们拥吻您后离去

Faites-nous gros bisous et ne pas retenez”

请给我们热烈的吻而后不要挽留

 

“谢谢您。”年轻人接过酒杯,深红色的液体于中轻微摇晃了一会,他仰起头一饮而尽,酒液自唇角流下部分滴落在了前襟,这确实不是贵族的行为举止,如果被同行的本国使节发现一定又要被谈话一通。不过他们现在沉浸在异国盛大宴会的热闹气氛中。

安东尼奥循着歌声走去,女孩们带着点羞怯又带着点好奇地打量着他。打量着这个直白地盯着自己的年轻人。

这歌声倒没有丝毫停滞。

 

“On est le papillon ,le papillon 

因为我们是蝶,是蝶

le papillon enemotional 

无情的蝶

le papillon sous le vent 

搭乘着风的

qui ne veut pas partager le rêve bleu”

不愿分享蓝色的梦的蝶

 

熟悉的背影进入视线之内。

装扮成农夫的安东尼奥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抬起了手。

弗朗西斯回过头,他们的目光终于再度交接。

他抓住了塞壬的衣摆。

海妖回过头,将刚剥好的葡萄送到他的嘴边,酸涩中的甜涌动着未命名的情热。

 

3

偷偷溜出花园并非难事,事实上并没有人关注这两个年轻人。人们总是忙碌于编写与展现自己的故事,最终谁都不愿意去互相聆听互相阅读,直到寿命将至恍惚间发现自己一直活在自己狭隘的世界里。

他们快步跑在绿毯之上,裹着花香的暖风是海浪阵阵,明媚的阳光是金子做的罗盘,而不远处湖泊无人的另一角则是他们的陆地。他们就如同逃出生天的船员和某位善良的海妖,按着文艺复兴特有的剧情发展动了情欲,抛弃该死的教条成规私奔到了人间。

“真是好久不见!”西班牙人先一步躺在了草坪上。

“是啊,好久不见,你应该被憋坏了吧。听说你们的国王的脾气实在阴晴不定,公主难得一见的来信都在抱怨这该死的生活。”弗朗西斯抱着膝盖坐在绿毯上,感慨道。

“还行啦。别看这些,他实际上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君王。”安东尼奥用手枕着头,脸上不经意间就流露出了憧憬与敬仰。“说不准他能给我们带来地中海的霸权。”

“确实,军事方面,无可挑剔。”对方的眼睛是那般明亮,让弗朗西斯不想说些扫兴的东西,他确实也见识过了这位正值壮年的君主的厉害之处。

“话说,你的身体好些了吗?”西班牙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想要直起身来。

“多谢关心,好多了。”法国人笑着摁住他的肩膀,让他继续躺下,随后自己也躺在了草坪上,虽然发饰有些硌脑袋。

内战带来的剧痛确实难以忍受,弗朗西斯多么希望这该死的宗教战争结束了,然而很显然这种几率特别小。

“希望信教这件事能快点解决吧,为什么有人会那么轻易地就背弃先前的信仰,改信突然间就火热起来的所谓新教呢?”安东尼奥确实很替邻居担心。

法国人沉默了好一会,沉默到安东尼奥以为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天边的一绺云被吹散。

“也许新教和天主教本质都是同一样东西吧。……虽然暂时还得不到承认,但是随着自由的美酒慢慢酝酿,里面的渣滓沉淀下去,等酒香飘满了这整片土地,说不定信仰什么都能得到承认了呢。”

“……你讲话总是那么让人摸不着头脑。”西班牙人揉了揉眼睛,暖洋洋的阳光与难得的安静滋生出了几丝睡意,“不过我喜欢喝酒,等到那一天,我们就一起喝你说的美酒吧,喝个畅快。”

确实,他们只是旁观者,一切的旁观者,除却等待,倒也没有过多的选择,等待总是漫长与无趣的,但比起漫长与无趣,未知更加可怕,虽然它偶尔也会透露出吸引人的独特魅力。

“那是自然。”他转过头去看自己的朋友,却发现他正耷拉着头打着瞌睡。

“你这家伙!不要睡觉啊!”

“啊,抱歉抱歉,昨天休息得有些晚了。”

“你可不要骗我,那么早就放你们回去休息了,说吧,你昨天晚上干了什么坏事。”弗朗西斯有些恶劣地开着玩笑。

“……”安东尼奥于是开始回忆自己昨天晚上干了什么。“昨天晚上我想到了我们以前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想得多了,想得多了就睡不着了。”

他的表情是如此坦率,橄榄绿色的眼睛里没有赘余的感情,弗朗西斯每次与他相处总是要花上半天去思考他为什么能这么直白地说出这种类型的话语。

虽然这种话如若于自己的嘴里吐出,必定是不带有任何私心的小小玩笑,小小戏谑。但是他清楚地认识到安东尼奥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玩笑的意味。他也清楚地认识到仿若火焰灼烧的感觉蔓上了自己的脸。

“什么嘛,原来是因为我吗?”他打算用玩笑遮过自己一瞬间的慌乱,“那和我相处了这一个下午,你今天晚上更睡不着了吧,我身上这套打扮可是……”

“确实,弗朗吉,你今天真美。”安东尼奥笑着直起身,拉过了对方白皙的手,于其上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不过我想我们今天晚上的晚宴和舞会也会一直见面的。”他抬起眼,那双橄榄绿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格外干净澄澈。“我们的相处可不止这个下午。”

“你这家伙,吻手礼根本就不是这样的!顺带一提对着王太后的那一次看上去也太笨了!这样看上去一点都没有礼节该有的美感!”

弗朗西斯终于逮着个机会纠正好友。一时间倒也没有怎么听得进去他直白到教旁人听起来绝对会感到难堪的话语。

“诶,是这样吗?”

安东尼奥再次抬起他的手,做了些轻微的调整,再度轻轻落了一个吻。

“往内一点。”

“这样?”

“……怎么可能。”

“这样吗?”

……

弗朗西斯几乎快要认定他是故意的,然而逻辑上说来安东尼奥绝对不是故意的,于是他抬起了对方的手,决定亲自给他示范一下。

安东尼奥的手特别温暖,他似乎有着吸引阳光的能力,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暖和而干净的气息。

“你看清楚了……”

话还没有说完,西班牙人突然抽出了手,随后那温度转移到了自己的脸上。

因为猝不及防他睁大了眼睛,显得有些长的眼睫于情日之下像一簇新雪。独特的紫色眼眸里倒映出捧着自己的脸的安东尼奥的神情。

实际上,他们干过的出格事情的确不少,他们一直这样保持着年轻的姿态,就总是会产生一种青春会赐予他们无限不需要负责的热情的错觉。

所以谁都没有穷追原因。

他们凑得越来越近,彼此都能感受到逐渐升温的呼吸。

 

“弗朗西斯先生!安东尼奥先生!看啊!他们在那里!”

直到不远处突然传来呼喊声,两个年轻人被吓得不轻,撒手的撒手,后退的后退。

看来是晚宴开始了。

 

4

安东尼奥异常不爽,晚宴上见到方才扯着嗓子喊自己的贵族罕见地没有流露出热情友好的笑意。

弗朗西斯也异常不爽,但是他隐藏地挺好,倒是看到那位贵族端着酒杯满脸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邻国来的贵客的神情差点笑出声来。

所有人都穿着金色的服装——这些都是从巴黎运来的,为了给晚宴后的舞会增添些许华丽与震撼。

然而恕弗朗西斯直言,并不是金光闪闪的东西就是美丽的,他只觉得这满眼清一色的金色搞得自己眼睛疼,倒没有多少心思去欣赏宾客的样貌身姿。

他们两个面对面落座,玫瑰色的桌布角缀着金灿灿的流苏,年轻的国王落于上座,而全程发号施令的却是他的母亲,王太后温声犒劳远道而来的使者们,希望他们把这里当作家一般看待,然而他们接下来要探讨的话题却并不能让人感到如家般亲切温暖。

安东尼奥与弗朗西斯对着政治性的长篇大论确实不怎么敢兴趣,一个支着头对着自己碟子里的东西挑挑拣拣,另一个则下意识地不断摇晃着酒杯。今夜多少音乐家舞蹈家画家欢聚一堂,却偏偏要在彻夜狂欢之前念叨着这些引人不快且暂时无解的东西。

弗朗西斯突然冒出了一个有趣又大胆的想法,他开始搜索安东尼奥的目光,直到略显迟钝的后者终于与自己视线相交,他笑着朝他眨了眨眼,随后悄声蹲下,掀开厚重桌布的一角,钻到了桌子底。

安东尼奥一口酒差点吐出来。

好在没有人发现这个怪异无比的举动,太后正试图用自己亲身经历的某件事情来证明自己对天主教的虔诚,这件事似乎还挺有趣的,大家听得都挺投入。

事实上,过个几百年,不,无须几百年,过个几十年,他们都不敢做出这种事情,或许这只是因为美酒壮胆,或者是下午被打断的不甘,又或者是这一整桌的金灿灿实在难以忍受,待会两个年轻人还得两两分开跳一晚上的舞。总而言之安东尼奥也用余光打量了一番桌上宾客的神情,确认他们都专注投入后也轻轻地拉开桌布的一角,悄无声息地跟随好友进入桌下的世界。

厚厚的布料阻隔着光,他们摸黑触碰到了彼此,安东尼奥的手顺着弗朗西斯的手臂向上游走,对方则摸索着自己的脸。

“所以请你们转告我亲爱的女婿……”

 

西班牙人终于按住了法国人的肩膀,视觉被蒙蔽于是触觉变得异常敏锐,他们压抑着彼此缓缓升温的呼吸。

 

桌布外的声音渐渐模糊远离耳畔。

 

安东尼奥故技重施再次用手捧住了对方的脸,弗朗西斯则搂住了他的肩。他们终于吻在了一处,美酒的气息流连于彼此的舌尖,被发酵的酸甜涌动成醇香与辛辣,刺激着年轻人的味蕾与欲望。

 

好几年前的繁华于今夜上浮投掷,给人一种旧疮即将愈合的错觉,挂满艺术品的长廊回荡着人们的笑声,窗外的月色跌碎了姑娘的清梦,落了一地温柔的足印。

或许趁着两边的人都没注意,两个年轻人会循着这足印跑到外边,在夜风中继续未尽的航行。待到黎明的晨脚乍惊,他们又会整理好着装,回到这座凝聚了大半艺术史的美丽宫殿。为国王与王太后送行。

 

短暂的再会过后终究是分别,他们一个将要往东去追逐地中海的霸权,一个将要面对并亲手终结这关于宗教关于权力的残酷荒谬的战争。当然,这些是后话。

 

至少今日,他们抓住了塞壬的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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